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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知在急难,独好亦何益。——(唐)李白
这本是一本童话,但这段描写卡尔和灰皮子的故事却把我读得眼眶潮湿,它们之间的友情如此深沉又超凡脱俗,深深地打动了我。
故事是以考尔莫顿的森林描写开始,这个森林的特别之外在于——“别的森林都是害怕人类的,不过,对考尔莫顿森林来说,是人类害怕。那个大森林里那么黑,树木长得那么茂密,所以猎人和拾柴火的人一次又一次在里面迷路,在费尽力气走出密林之前,就会丧失性命。”
狗狗卡尔和麋鹿灰皮子的友情一开始充满了戏剧性。由于狗卡尔想寻开心,他成功地把一只生下来没超过五天的小鹿崽和他的妈妈分开了,还把这个小鹿崽撵到了一块沼泽〉地上。
正是在那儿,为了保护小鹿崽,麋鹿妈妈陷入泥淖里而丧命,狗狗卡尔为此无比难过自责,后来,在他的拼命引领下,森林看守成功地发现了小鹿崽,并带回了家,从此以后,卡尔便守护着他直到长大。
这只小鹿崽就是灰皮子,因为小时候的灰皮子未发育完全,看起来灰蒙蒙的,显得很丑,才因此得名。当然成年后的他无比高大勇猛,气质高贵,不同往昔。
在共同生活的日子里,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。我好奇的是:不知灰皮子是否知道自己的妈妈就是因为卡尔丧命的?如果知道会恨卡尔吗?他又是如何克服这一点,和卡尔继续保持这种毫无隔亥的友谊的呢?
看着灰皮子在护栏里安分守己,一付认命的样子,卡尔有点无奈。某天,当卡尔得知灰皮子要被卖掉时,终于忍不住引他跳出护栏,走向森林,见识了不一样的天地,而成年麋鹿的形象更在他心里打开了一扇新窗,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,并对外界开始产生向往。
是以,当他再次习惯性回到被护栏围起的一方狭小空间时,猛然醒悟,大叫一声:“麋鹿森林本为一体!”然后把头往后一甩,脖子都贴到了背上,用最狂野的逃跑速度冲进森林里去了。
卡尔甚感欣慰,但是谁也不知道,灰皮子在森林里散步时,无意中踢死的一条水游蛇,恰好是另一条水游蛇老无能的朋友。更没有人能想到,老无能会产生那么强烈的报复心,不惜制造漫天谣言,甚至以飞蛾来毁掉森林的代价,将灰皮子逼出森林,来为他的好朋友报仇。
尽管水游蛇对朋友的友情深厚可嘉,但他的所作所为却不够光彩,一开始,水游蛇说:“我担心这种飞蛾很快就会完全绝种了。春天里总有那么多鸟来吃掉她们的毛毛虫。”听上去像是多么善良博爱,但正是这样的建议,使飞蛾数量激增,一下子破坏了生态平衡,大片杉树被毁,连人类都无能为力!
在这种全员无力的情况下,老无能出来说他有办法,但代价是要灰皮子离开这片森林,永远不得回来!为了整个森林,灰皮子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离开,不知是老无能确实拥有神奇的能力,还是机缘巧合,飞蛾竟真的生了传染病,大量死亡,最终森林恢复了生态平衡,重新焕发了生机。
灰皮子离开这里后到了另一片森林,并定居下来,尽管也会遇到各种麻烦甚至危险,卡尔又不在身边,但灰皮子早已不复当年,变得和其他成年麇鹿一样雄壮,甚至更甚,周身散发出无畏的光芒。
卡尔和灰皮子再无缘相见,但他们始终将对方置于内心深处,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灰皮子对着正从天空飞过的雁群呼喊:
“停在这里吧,大雁们,直到一切结束!下次你们飞过考尔莫顿的时候,去找一下那条猎狗卡尔,告诉他,他的朋友灰皮子死得其所。”
尼尔斯手大雁们将话一字不漏地带给了卡尔,而年老体衰的卡尔听后则说:“我要感谢你,大雁。我想知道的我现在全都知道了,就可以心满意足地走向死亡了。”
自此,卡尔和灰皮子都了无遗憾地走完了各自的一生。我在想,作为人类,是否也能做到如此纯粹、无憾呢?
韩愈曾说:“少年乐相知,衰暮思故友。”人类如此好理解,没想到动物亦如此情深义重,作者是把对友情的理解倾注在了这些动物身上,也因此,这样厚重的友情才能力透纸背,穿越时空,单以文字便能引人共鸣,这便是真正的诺奖经典!